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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十一章 无法承受的代价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有7名精灵完成了和士道的约会。就结果而言,有的精灵是筹算精妙,有的精灵则是意外频出,好在最后的结果都还算是效果不错。就算有些精灵策划的约会效果比她们自己的预期还是有些差距也不会有人在嘴上承认的,毕竟在这种关头没人愿意去设想失败的结果,尚未轮到的精灵也同样如此,至少从外表上看大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无所谓,反正也赢不了......”

带着一脸沮丧的神情,七罪正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嘟囔着。作为一个平时就负能量点满的人,七罪从来都是如此,这次没有人能在身边帮她排解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可靠的特长......没有,仅仅模仿别人的话一定比不过原版;意外的萌点......也没有,我这种人哪里有什么萌点,只有意外;出场顺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没可能被记住的。果然,我坐等失败就好了......”七罪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趴在了桌,尽管从桌上那本详细记录分析各精灵的约会与优势的笔记本看来她做的准备其实比任何人都认真就是了。

七罪的焦躁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与士道约定的当天。

“我说,七罪,昨晚没睡好吗?”

“这......勉强还好,你不要问这个了。”七罪一脸不爽地把士道的提问压了回去,手却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看来一定是昨晚太过郁闷所以失眠起黑眼圈了吧,本来长相就让人恶心,再加上黑眼圈,士道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

见了七罪这个样子,士道也知趣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七罪今天约我来来百货商店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无所谓,反正你也要买生活必需品的吧,有闲暇的话给大家买点礼物也可以。”七罪的态度依旧是闷闷的,好像在烦恼着什么。

“哦......哦。”几滴冷汗顺着士道的脸颊流下,本以为七罪也是和其他精灵一样想要表现自己可爱的一面,结果却完全不是预想的发展啊......大概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会错意了吧,到现在为止除了主动提出要来百货商店以外,七罪完全不像是有多在乎这趟行程一样,甚至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看来并不是七罪自己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只是单纯地和士道一起补补货吧。

想到了这一层,士道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这倒也很符合七罪的性格,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的话她是不会像十香那样主动说出来的,要么是得不停鼓励,要么是打算装作不经意间说出来吧。既然如此,就带着七罪彻底逛一遍百货商场好了,想要什么的话买给她就是,反正今天钱包也比较富裕。

遗憾的是天不随人愿,眼看着商场要逛完了,七罪非但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甚至可以说是不发一语,这让士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变得忐忑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七罪终于是开了口:

“士道,你今天比较有空对吧?”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不过士道也不至于情商低到说出来就是了,于是他立刻询问七罪想要什么。

“那个......我想试试。”七罪红着脸指向了商场的一处角落。顺着七罪的手指看去,在那里的是一个自助式的大头贴拍摄点。七罪总不至于为了这种东西专门来一趟商场......吧?

“啊啊,没问题哦,不过七罪真的不想买点什么吗?”

“不用......那个就好。”

既然如此,士道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付过钱以后,两人一起站在机器内侧拍好了照片。

“行了,这个是你那张,我那张我就自己留下了。”递给士道一张照片,七罪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出口。

“等下啊,七罪!”士道喊了一句,提起购物袋便准备追上去。在迈开步伐之前,士道顺便瞥了照片一眼——

照片上的七罪,是笑着的。

尽管不太敢相信,但七罪似乎真的没有提出过任何其他要求。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回了家。

“那么,今天就这样可以吗?”

“......嗯。辛苦你了。”七罪还是惜言如金。

“呃,那好吧。既然如此就这样咯,那么再见。”士道挥了挥手。

说实话,七罪不是没有想过策划一场精彩的约会,方案写了一个又一个,但一直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否决掉,那些废案都快要把房间的废纸篓装满了。直到最后,七罪也没有拿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方案。经过半晚上的辗转反侧,七罪终于决定放弃,反正自己不论怎么看都没有半点获胜的可能,随便约一次应付了事就好了。正因如此,这次购物之旅对七罪来说并不是一次竞争的机会,而是一次告别,在自己彻底放弃与士道在一起的可能前最后的一次告别......

事实上,七罪也确实是这样实施的。整天下来她随便陪着士道转了转,只是没想到士道那么能逛才拖了将近一天。但是虽然无法获胜,自己却还是想偷偷留下一个纪念,于是在结束的时候她才装作不动声色地提出了照大头贴的请求,好在士道没有拒绝。现在终于结束了,只要向往常那样道别就好了。已经走到了精灵公寓,七罪站在这趟旅程的重点抬头看向士道,想要来一个体面的告别。

“嗯,再......再......”

说不出口。

为什么呢,明明自己没有获胜的可能,明明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了,但士道挥手道别的一刻七罪的大脑中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失去了。

七罪,从此永远地失去了士道。

很不可思议的,七罪眼前并没有浮现什么过去的场面,耳边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只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除了“自己已经失去士道”这句话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这种结局自己已经试想过无数次了,但真正到来的一刻七罪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承受能力有多么差,或者说那份自己本打算放弃的东西其实是自己想都不敢想会失去的。

脸上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止不住地滑落。

关于那天最后的记忆,七罪事后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丢脸至极地当街哭到了脱力,好像自己还哭喊着说了些什么话。具体内容已经记不住了,只是士道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先把自己带回家再安慰,而是就那样在街上温柔地抱住自己安抚着。至于安慰的是什么,七罪几乎都没有听进去,除了一句话:

“今后,你永远不会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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